提及山西,煤炭似乎已经成了该省的一个代名词。山西GDP的涨跌,一直以来,也和煤炭产业的起伏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曾几何时,山西省的GDP增速领跑全国,而从2008年开始,山西GDP增速排名开始下降。在去年GDP增速的榜单前列,已然不见了山西的踪影,而这正是我国煤炭产业兴衰的写照。
在此困境之下,作为煤炭大省的山西,已经开始谋求自己的应对策略。风电、光伏等新能源的大力发展以及对煤炭的清洁化利用,让如今的山西有了新的面貌。多年以前,一到山西附近,很多人就会感觉到可以嗅到一股煤味。但在近日,当记者再次踏上这块三晋之地时,却感受到了空气质量的逐渐改善。在能源革命不断推进的大背景下,山西也悄然开始了自己的华丽变身。
利用自身优势形成相互支撑的产业格局
不过,在能源革命的大背景下,煤炭依然是我国的主要能源,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而说起煤炭,山西省的地位不可撼动。我国九个煤炭能源基地,山西占了三个。这个煤炭储量占全国三分之一的中部省份,自新中国成立以来累计生产煤炭达156亿吨。
除了储量丰富,山西煤炭流通具有独特的资源和区位优势,晋陕蒙三角地丰富的煤炭储量和居于华中要塞的地理交通位置,经营煤炭 流通得天独厚。
山西应积极发展现代化、专业化煤炭物流企业,形成集仓储、加工、配送、网上交易、融资服务等功能为一体的物流产业链和集铁路、公路港口、航运于一体的大物流服务体系。通过创新交易方式,构建煤炭现代市场体系,根据供求关系调节市场价格,取得市场话语权。
中国(太原)煤炭交易中心这个国内目前唯一冠以“国”字号的煤炭交易市场,借助近年来山西煤炭企业积极采用产融结合等现代化的运营模式,加大商业模式创新力度,实现从提供产品到提供解决方案的商业模式转型升级,由卖产品到卖配方、卖方案、卖技术、卖服务。
同时,大力发展先进产能,推进产业转型升级。通过“减量置换”“减量重组”等措施,确保“十三五”期间山西省煤炭总产能“只减不增”,完成去产能任务。还要加快“减量置换”进度,把落后的产能置换为先进的产能。并在煤炭主业发展上坚定不移地转方式、调结构,推动产业从价值链低端向高端延伸,走出一条内涵发展、创新驱动之路。在产业调整上应加快形成煤电一体化发展模式、现代煤化工产业发展模式和煤炭循环经济发展模式,形成相互支撑的产业发展格局。
消纳受阻、利用小时数下降火电企业又入亏损通道
山西煤炭与火电一起成为山西省能源外送的主力军。近年来山西推进煤炭供给侧改革,从煤炭大省迈向电力大省。截至目前,山西省电力外送通道有13条,其中12条是500千伏高压输电线。但是由于整体经济环境下滑,受电省电力需求下降,加上受电省装机容量增长,对外送电需求降低,加上今年普遍外购电积极性不高,山西省外送电力呈逐年下降趋势。
结束语
在习近平主席提出能源生产和消费 “四个革命、一个合作”两周年之际,本报推出了“能源革命两周年之高端访谈”和“能源革命两周年之中国实践”两个重点系列报道,从专家评述到记者实地采访,系统地展示了我国能源革命的伟大实践和所取得的巨大发展成就。
正像采访中一位专家所说,“能源革命才刚刚开始,很多事情摆在面前,只能说是人在路上。”今天,我们的系列报道虽然收笔,但我们对能源革命这一重大命题的关切,也可以说是“人在路上”。
山西省电力交易中心副主任王其兵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2014年是山西省电力外送的巅峰时期,两年来外送电量逐步缩减。2015年山西外送电量为720亿千瓦时,但是今年700亿千瓦时的预定目标或很难达到。
王其兵表示,山西省的电主要是外送,既然已经被定位为能源基地,输出能源就不仅仅是经济效益的问题。但是,目前由于宏观经济下行,全国用电需求都在下降,山西自身也在下降。
从2014年开始一直到今年8月份,全社会用电量累计值才变为正数,对于山西这样的装机7100多万千瓦的外送电大省来说,省内用电需求只有2000万千瓦左右。其余装机均为外送准备,但是受去产能等政策的影响,包括对京津唐地区的供电也有所下降。王其兵表示,由于京津唐地区原来多为钢铁等高耗能产业,用电负荷下降;而湖南、山东等和山西有外送电协议的省份,由于自身电源增长较快,自身装机也足够满足自身电力负荷。
消纳不畅导致有1000多万千瓦的燃煤机组长期闲置,处于停机备用状态,扩大电力消纳,也成为山西省政府的高度重视,山西电力也把扩大电力消纳作为供给侧改革的一个主要措施。
值得一提的是,山西省大用户直购电的比重在全国来说都是相对较大的,截至记者采访时,山西省全社会用电量在1700亿千瓦时左右。其中直购电规模在430亿千万时左右,占比约为25%。今年山西电网先后与山东、河北等地,通过计划外交易发展电力外送,发电企业也自给自足,直接与客户对接。但是由于现在电力市场处于供大于求的态势,往往会被客户将价格压低。
2008~2013年期间处于煤炭价格高峰,山西省内火电厂基本都处于亏损状态,2014年与2015年煤价走低,山西省内发电企业有所好转,但今年利用小时数却大幅下降,今年山西省火电平价利用小时数预计只能达到3500小时左右。原来是成本高、现在是没电量,而煤炭价格也在提升,火电企业再次进入亏损通道。
另一方面,作为火电大省,山西近年来新能源装机也逐步提高,由此,也出现了“风火矛盾”:尤其是在冬季,因为风电的发电高峰一般在晚上,而晚上又是供暖时段。仅供暖机组就可达3000多万千瓦,完全可以满足山西省内用电需求。如何消纳风电也成为山西面临的另一个问题。
由于山西主要以火电为主,是国家定位的煤炭能源基地,对此,王其兵表示,以目前发展趋势来看,由于山西风电就地消纳能力十分有限,当新能源装机超过1000万后电网会考虑外送。
风电光伏已成山西省内重要发电板块
山西在能源转型的路上,除了煤炭坚定不移的去产能之外,光伏以及风电等新能源的发展自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首先在风电领域,山西省发展改革委新能源司工作人员芦峰向记者介绍,山西省的风能资源比较丰富,电网建设相对完善,为风电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数据显示,截至目前山西风电装机容量已达724.53万千瓦,占山西全省装机容量的10%。
很多人不知道,在2008年以前,山西省没有一座风电场,风电装机容量为零。随着国家战略层面的调整以及能源革命的不断推进,山西风电装机容量连年翻番,2012年跃升为全国风电百万装机容量大省。从零起步,山西省风电在短短几年中发展成为除火电之外的第二大发电板块,该省发展风电的决心和速度可见一斑。
相比于风电发展的迅猛,山西省光伏的发展亦不逊色。而提到山西的光伏产业,就不得不说起一个城市———大同。
一直以来,大同在公众的印象都是 与煤炭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诚然,煤炭产业的“黄金十年”给这座城市带来了辉煌,但荣耀之下也给这座城市留下一道 “伤疤”———1687.8平方千米的采煤深陷区。然而,就是在这片水土保持条件丧失、耕种条件破坏的土地上,全国首个100万千瓦光伏“领跑者”示范基地诞生了。
“当时国家能源局以及山西省发展改革委等多方面也在协调,考虑如何将大同的这片采煤深陷区利用起来,最终选择了在此发展光伏产业,将光伏等新能源同当地的情况进行有机的结合。”芦峰告诉记者。
据介绍,在去年6月底国家能源局正式批准建设山西大同采煤沉陷区国家先进技术示范基地,随着正泰光伏、澳能光伏等光伏电站启动送电,7月初,大同采煤沉陷区“国家先进技术光伏示范基地”13个光伏发电项目正式并网发电,山西省光伏发电装机容量也随之超过水电装机容量。
截至目前,山西省光伏装机容量已达290.93万千瓦,成为山西省内继火电、风电之后的第三大发电板块。
发展新能源山西义不容辞
成绩背后自然有着其动力推动着山西能源转型之举。
中国大唐集团山西分公司计划营销部副主任刘永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发展新能源对于企业来讲已然是一种生存层面的需求,此前山西‘一煤独大’的能源格局已然不符合当前的发展形势,在此情境下,发展新能源成为了一种必然选择。”“另外发展新能源也是效益层面的驱使,因为随着环保要求的逐渐提高,燃煤电厂的成本也在增加,新能源类似风电等形式,虽然前期一次性投资可能相对较大,但后期维护成本会相对较低,整体有着不错的投资收益率。”刘永杰表示。
芦峰对此也表示,山西省大力发展新能源产业的一个目的就是响应国家层面的战略发展方向,提升非化石能源在能源供给中的占比。
在去年发布的《强化应对气候变化行动———中国国家自主贡献》中也指出,到2020年,我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到15%左右;到2030年,我国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到20%左右。
“为了实现上述两个目标,山西作为一个能源外送大省,责任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芦峰表示。
同时山西的新能源发展之路并未止步于此。
“目前晋北风电基地规划已经上报国家能源局,等该项目批复后,陆续还将会有风电项目继续上马。另外我们还在就风电供暖问题进行试点工作,以及在中南部的低风速的地区也在研究发展风电项目等等。”芦峰向记者表示。
同时,根据山西省人民政府早前发布《关于印发山西省“十三五”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的通知》显示,山西省在确保风电有效消纳的基础上,未来将大力推广先进、高效、大功率的风能发电,鼓励资源和开发条件较好地区加快开发,积极推进晋西北、吕梁、中条山风电场项目建设,积极推进晋北千万千瓦级风力发电基地建设,力争到2020年,全省风电装机总容量达到1800万千瓦。
“至于光伏方面将着重做好基地项目,如大同二期以及阳泉、芮城等地的光伏项目。另外还将继续推进光伏扶贫的工作,就目前来看,光伏扶贫的手续还在前期阶段,山西省内未来也将出台相应的政策,推进光伏扶贫的工作。”芦峰告诉记者。
据悉,今年山西省政府发布《关于开展光伏扶贫工作指导意见》,其中明确规定,2016年全省光伏扶贫工程要惠及1000个以上建档立卡贫困村、7万个建档立卡贫困户,保障建档立卡无劳动能力贫困户每年每户增收3000元,并适当增加村集体经济收入,其他光照条件好的贫困地区也可因地制宜推进实施。